不歡而散，各走一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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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歡而散，各走一邊
三只圓滾滾的魔法獸油光滿面，粉紅色的皮膚被撐得鼓鼓囊囊，白色的小翅膀由於久不運動甚至有點萎縮，像紅絲絨蛋糕上插著的薄薄兩片白巧克力裝飾……葉歐佩西光想一下就知道靠它們飛行有多不靠譜。
“它們都胖成那樣了，身體和血管裏的脂肪肯定很多，再大魚大肉地吃下去，恐怕就吃死了。就算是你想好好餵養，也得考慮魔法獸的身體狀況，慢慢調理，清淡飲食啊，一餓了就立刻補充過量的營養，無異於飲鴆止渴！”
“咳咳！”娜露利荷辯解道：“我這不是不想苦著它們嗎？這可是神界的魔法獸，又不是隨便什麽小妖怪，要是被我虧待了去，到時候那幫子人豈不是要來找茬兒？”她挺起胸膛，筆直的腰桿子底氣十足。“而且，當神侍也太無聊了，盡是些條條框框規規矩矩，沒什麽好玩的事就只好餵餵它們打發時間啊。”
“早知道就不應該問你。”葉歐佩西扶額。
娜露利荷不以為然，坐在魔法獸旁邊又翹起了二郎腿，“問我怎麽了？我還就告訴你，其他神侍可根本不會告訴你這些，甚至連魔法獸的臉都不會給你看～”
魔女的話雖不好聽，葉歐佩西卻有那麽點兒認同了。至少這兩天波齊都沒再和他的那位神侍交流過了，他有問題也根本不敢去問神侍，可能，大概率，神侍對人類學員的教導僅止於低頻次的輕溝通？
興許是嫌三頭魔法獸一直打嗝兒影響觀瞻，娜露利荷大袖一揮把他們“變”走了。接著，她拿出一個深色的大布袋子，悶著腦袋在裏面翻啊翻。
“你在找什麽？”
“當然是找法器胚子了！”娜露利荷答話的功夫，已經從布袋子裏飛出了七八件東西，有兩本沒拆封的大厚書、一疊魔法獸餵養食譜、一件兒奇形怪狀顏色詭異的衣服、一塊表盤上沒指針的表、一只絲襪，還有兩顆……什麽怪獸的牙？
“法器胚子……”葉歐佩西感覺耳熟。“嗯？法器胚子！”等等，他知道了，琳達老師課上說過的，每個神侍都會給自己的學員準備一個法器，用以輔助魔法咒語，加強天氣官的實力。如果能有一件精良的魔法法器，大考的時候肯定會加分很多！
葉歐佩西的期望漸漸地升起了一點點。
“找到了！”
“就是這個！”娜露利荷頭發蓬亂，紫色的發尾在與袋子作戰時被搞得七支八翹，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瀟灑的動作。葉歐佩西只見一個分不清形狀的灰撲撲的東西被舉得老高，心裏的期待又像坐過山車似的，猛地往懸崖下滑。
少年藏不住的失落惹惱了魔女，她把那玩意兒隨意一扔，雙手叉腰，黑氣翻湧。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我可是為了幫你！瞧你那喪氣樣兒！”
葉歐佩西低著頭靜默了兩秒，忽然笑了。“我聽說，學員可以通過祝禱儀式，向神侍獻上珍稀的藥水、精美的寶珠、北境寒翎鳥之羽毛、南方巨鯨的前齒，等等等等，用以鑄造法器胚，使之成為具有強大力量的存在，變成天氣官真正可依賴的朋友。”
“而我，連五天之後的飯錢都拿不出來，又去哪兒找來這些東西呢？”少年身上平靜的無奈像某種具有彌漫性的毒藥，娜露利荷真是一點也沾不得。她討厭這種感覺，這種一灘死水的憋悶感甚至能讓散漫無拘的魔女想大吵一架！
“真是麻煩。”她小聲埋怨了一句，然後撿回了法器胚子，握在手裏。“不用那些又如何？我是魔女，又不是真的神侍，魔女自有魔女的辦法，缺了那些勞什子寶貝兒，一樣能給你搞出來好用的法器！”
娜露利荷以為她都這樣承諾了，窮小子雖不至於立刻歡欣鼓舞，但也該回到此前“為救妹妹，沖勁十足”的狀態了，但葉歐佩西沒有。
“我該相信你所說的嗎？”少年眼眸清澈，裏面好像只有單純的認真。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娜露利荷好想把那袋子愚蠢的東西通通摔到少年臉上，然後大罵他“神經病”，質問他“那你有什麽好辦法，你到底想怎樣”，但她沒有，她只是很快就消失了。
所以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。
真矛盾，明明是她想看這個一無所有的窮少年的笑話，才叫他學習禁忌魔法，做出格之事的啊，但看戲之人有時候難免也會入戲，對嗎？
不管魔女如何想，在葉歐佩西看來，一邊是事關生死，千難萬難，一邊是無法預知，無法信任。
所以結局，就只好不歡而散。
*
第二天，葉歐佩西在一陣熟悉的心痛中醒來。心尖上酸酸的，紅紅的，莎莎的狀態還是那樣，半死不活。擡眼瞥了下墻上掛著的學期年歷，開學已經三天了，算上莎莎失蹤報案的那天，一個月的時間實際上已經少了4天。
不行，他應該快點，再快點。對，等今天上過了基礎魔法咒語課，他就把大考的內容準備起來。
再一次打量學歷上的課表，葉歐佩西發現其實新生的課程很松散，很多課程算是體驗課、實踐課，有激發魔法學習興趣的作用，基礎教學課反而占比很少。
而選送大考的形式是固定的，考察的內容也很單一，只要會基礎的魔咒，天天練習，日日刻苦，狂啃半個月，總是比跟著新生緩慢的學習進度要強一些。
至於上一屆那些有力的競爭對手，葉歐佩西覺得單靠努力其實作用有限。他本來是想借助神侍的力量，不過娜露利荷的一切表現都讓他無法全然信賴，況且他們現在的相處……很難說得上和諧吧？
“一定會有辦法的。”葉歐佩西用冰涼的水沖洗自己的臉。
“咕嚕～咕嚕～咕嚕～”
空蕩蕩的胃發出微弱的求救（要飯）聲：“給我點吃的吧！要快！否則你會暈倒在課堂上！”
看來，最最便宜頂飽的麥片泡奶是最優選項，也是唯一選項。
“葉歐，今天是盧榭老師的課吧？”波齊嘴裏叼著個包子，含含糊糊。“他講話那麽無聊，講課得多催眠啊！要是我在課堂上睡著了，你可千萬要掐醒我啊～”
“嗯！交給我吧。”葉歐佩西早早吃完了麥片，坐著等波齊。食堂裏人來人往，每個人的托盤上都有各種誘人的食物，他只能選擇“看不見”。
“你最近，是在減肥嗎？”波齊疑惑地看了一眼對面空空的碗。
事實證明，盧榭老師的課確實具有強大的催眠效果，一堂課下來，班上那麽多人，沒幾個人還能保持眼神清亮，葉歐佩西就是其中的一個。
“多謝了！葉歐！”波齊拍著室友的肩膀。“好玄沒被教尺打呢！”他回想起某個同學因為瞌睡點頭被叫起來的樣子，頓感幸運。
“沒事。你如果直接去魔法自習室的話，可以幫我占個位置嗎？我想先去工會一趟。”葉歐佩西請求幫助。
“當然可以！正巧有個地方我沒太聽懂，能和你一起練習真是太好了！”波齊撓撓一頭黃毛兒，嘿嘿地笑，“要是去問盧榭老師，那我真不敢……”
“走了！”葉歐佩西腳步匆匆，工會離著教學樓有一段兒距離，早點回來也好練習魔咒。
葉歐佩西是在新生指南的夾縫裏找到工會地址的。
穿過南邊的小廣場，越過下課的人流，又走過一片魔藥種植大棚，接著拐了一個大彎兒，又繼續在小叉路上走了一會兒，目的地終於出現在眼前——一座二層窄小樓房，外墻是土灰色，有一點掉色。
上了二樓，一眼望去是冷冷清清的樓道、家徒四壁的裝修。走廊盡頭只有一扇門，葉歐佩西疑惑著走近。
門開了個小縫兒，於是少年輕輕推開了，同時開口：“請問……”
“我不是說過了，我們這裏不需要聯合項目，你是聽不懂嗎？”一道不耐煩又冰冷的聲音同時響起。
還沒等葉歐佩西反應過來，對方又怒氣滿滿補充道：“要想白白地拿走項目經費，再找些普通人把活兒分出去，我勸你最好打消這種想法，工會不是那些富到流油的貴族組織，工會任務的機會也只會給真心想幫助村民的人！”
是個女孩子，一頭及腰藍直發，簡單的白色棉布裙子。她背對著葉歐佩西，正在書架前忙碌著，好像是在把某些資料做分類。
“那個……我是來工會領任務的，不知道現在方便嗎？”葉歐佩西解釋道。
藍發女孩兒驟然回頭，發現錯怪了人，她十分冷淡地說了句抱歉，接著又扭過頭去忙手頭上的事了。
她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深藍色，像海底的寶石那樣。不過，是他的錯覺嗎？其中一只好似有點兒不對勁。
“別看了。”女孩兒不悅。“我是有一只眼睛看不清東西，但還不至於看錯人。”
“對不起。我不是……”葉歐佩西為自己的冒昧感到抱歉，沒想到她那樣敏銳，轉過去了還能察覺到他的目光。
“行了，我不想聽這些。”女孩兒把一疊文件重重砸在桌子上，藍眼睛直直盯著葉歐佩西：“說你的來意吧。是貴族少爺想彰顯自己的特殊？還是想從工會撈上一點油水？”
“我……”葉歐佩西怎麽覺得，這和他想象的有點不一樣？而且，不知怎麽回事，被那雙眼睛那樣註視著，他感到比被盧榭老師點名回答問題還要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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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只圓滾滾的魔法獸油光滿面，粉紅色的皮膚被撐得鼓鼓囊囊，白色的小翅膀由於久不運動甚至有點萎縮，像紅絲絨蛋糕上插著的薄薄兩片白巧克力裝飾……葉歐佩西光想一下就知道靠它們飛行有多不靠譜。
“它們都胖成那樣了，身體和血管裏的脂肪肯定很多，再大魚大肉地吃下去，恐怕就吃死了。就算是你想好好餵養，也得考慮魔法獸的身體狀況，慢慢調理，清淡飲食啊，一餓了就立刻補充過量的營養，無異於飲鴆止渴！”
“咳咳！”娜露利荷辯解道：“我這不是不想苦著它們嗎？這可是神界的魔法獸，又不是隨便什麽小妖怪，要是被我虧待了去，到時候那幫子人豈不是要來找茬兒？”她挺起胸膛，筆直的腰桿子底氣十足。“而且，當神侍也太無聊了，盡是些條條框框規規矩矩，沒什麽好玩的事就只好餵餵它們打發時間啊。”
“早知道就不應該問你。”葉歐佩西扶額。
娜露利荷不以為然，坐在魔法獸旁邊又翹起了二郎腿，“問我怎麽了？我還就告訴你，其他神侍可根本不會告訴你這些，甚至連魔法獸的臉都不會給你看～”
魔女的話雖不好聽，葉歐佩西卻有那麽點兒認同了。至少這兩天波齊都沒再和他的那位神侍交流過了，他有問題也根本不敢去問神侍，可能，大概率，神侍對人類學員的教導僅止於低頻次的輕溝通？
興許是嫌三頭魔法獸一直打嗝兒影響觀瞻，娜露利荷大袖一揮把他們“變”走了。接著，她拿出一個深色的大布袋子，悶著腦袋在裏面翻啊翻。
“你在找什麽？”
“當然是找法器胚子了！”娜露利荷答話的功夫，已經從布袋子裏飛出了七八件東西，有兩本沒拆封的大厚書、一疊魔法獸餵養食譜、一件兒奇形怪狀顏色詭異的衣服、一塊表盤上沒指針的表、一只絲襪，還有兩顆……什麽怪獸的牙？
“法器胚子……”葉歐佩西感覺耳熟。“嗯？法器胚子！”等等，他知道了，琳達老師課上說過的，每個神侍都會給自己的學員準備一個法器，用以輔助魔法咒語，加強天氣官的實力。如果能有一件精良的魔法法器，大考的時候肯定會加分很多！
葉歐佩西的期望漸漸地升起了一點點。
“找到了！”
“就是這個！”娜露利荷頭發蓬亂，紫色的發尾在與袋子作戰時被搞得七支八翹，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瀟灑的動作。葉歐佩西只見一個分不清形狀的灰撲撲的東西被舉得老高，心裏的期待又像坐過山車似的，猛地往懸崖下滑。
少年藏不住的失落惹惱了魔女，她把那玩意兒隨意一扔，雙手叉腰，黑氣翻湧。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我可是為了幫你！瞧你那喪氣樣兒！”
葉歐佩西低著頭靜默了兩秒，忽然笑了。“我聽說，學員可以通過祝禱儀式，向神侍獻上珍稀的藥水、精美的寶珠、北境寒翎鳥之羽毛、南方巨鯨的前齒，等等等等，用以鑄造法器胚，使之成為具有強大力量的存在，變成天氣官真正可依賴的朋友。”
“而我，連五天之後的飯錢都拿不出來，又去哪兒找來這些東西呢？”少年身上平靜的無奈像某種具有彌漫性的毒藥，娜露利荷真是一點也沾不得。她討厭這種感覺，這種一灘死水的憋悶感甚至能讓散漫無拘的魔女想大吵一架！
“真是麻煩。”她小聲埋怨了一句，然後撿回了法器胚子，握在手裏。“不用那些又如何？我是魔女，又不是真的神侍，魔女自有魔女的辦法，缺了那些勞什子寶貝兒，一樣能給你搞出來好用的法器！”
娜露利荷以為她都這樣承諾了，窮小子雖不至於立刻歡欣鼓舞，但也該回到此前“為救妹妹，沖勁十足”的狀態了，但葉歐佩西沒有。
“我該相信你所說的嗎？”少年眼眸清澈，裏面好像只有單純的認真。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娜露利荷好想把那袋子愚蠢的東西通通摔到少年臉上，然後大罵他“神經病”，質問他“那你有什麽好辦法，你到底想怎樣”，但她沒有，她只是很快就消失了。
所以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。
真矛盾，明明是她想看這個一無所有的窮少年的笑話，才叫他學習禁忌魔法，做出格之事的啊，但看戲之人有時候難免也會入戲，對嗎？
不管魔女如何想，在葉歐佩西看來，一邊是事關生死，千難萬難，一邊是無法預知，無法信任。
所以結局，就只好不歡而散。
*
第二天，葉歐佩西在一陣熟悉的心痛中醒來。心尖上酸酸的，紅紅的，莎莎的狀態還是那樣，半死不活。擡眼瞥了下墻上掛著的學期年歷，開學已經三天了，算上莎莎失蹤報案的那天，一個月的時間實際上已經少了4天。
不行，他應該快點，再快點。對，等今天上過了基礎魔法咒語課，他就把大考的內容準備起來。
再一次打量學歷上的課表，葉歐佩西發現其實新生的課程很松散，很多課程算是體驗課、實踐課，有激發魔法學習興趣的作用，基礎教學課反而占比很少。
而選送大考的形式是固定的，考察的內容也很單一，只要會基礎的魔咒，天天練習，日日刻苦，狂啃半個月，總是比跟著新生緩慢的學習進度要強一些。
至於上一屆那些有力的競爭對手，葉歐佩西覺得單靠努力其實作用有限。他本來是想借助神侍的力量，不過娜露利荷的一切表現都讓他無法全然信賴，況且他們現在的相處……很難說得上和諧吧？
“一定會有辦法的。”葉歐佩西用冰涼的水沖洗自己的臉。
“咕嚕～咕嚕～咕嚕～”
空蕩蕩的胃發出微弱的求救（要飯）聲：“給我點吃的吧！要快！否則你會暈倒在課堂上！”
看來，最最便宜頂飽的麥片泡奶是最優選項，也是唯一選項。
“葉歐，今天是盧榭老師的課吧？”波齊嘴裏叼著個包子，含含糊糊。“他講話那麽無聊，講課得多催眠啊！要是我在課堂上睡著了，你可千萬要掐醒我啊～”
“嗯！交給我吧。”葉歐佩西早早吃完了麥片，坐著等波齊。食堂裏人來人往，每個人的托盤上都有各種誘人的食物，他只能選擇“看不見”。
“你最近，是在減肥嗎？”波齊疑惑地看了一眼對面空空的碗。
事實證明，盧榭老師的課確實具有強大的催眠效果，一堂課下來，班上那麽多人，沒幾個人還能保持眼神清亮，葉歐佩西就是其中的一個。
“多謝了！葉歐！”波齊拍著室友的肩膀。“好玄沒被教尺打呢！”他回想起某個同學因為瞌睡點頭被叫起來的樣子，頓感幸運。
“沒事。你如果直接去魔法自習室的話，可以幫我占個位置嗎？我想先去工會一趟。”葉歐佩西請求幫助。
“當然可以！正巧有個地方我沒太聽懂，能和你一起練習真是太好了！”波齊撓撓一頭黃毛兒，嘿嘿地笑，“要是去問盧榭老師，那我真不敢……”
“走了！”葉歐佩西腳步匆匆，工會離著教學樓有一段兒距離，早點回來也好練習魔咒。
葉歐佩西是在新生指南的夾縫裏找到工會地址的。
穿過南邊的小廣場，越過下課的人流，又走過一片魔藥種植大棚，接著拐了一個大彎兒，又繼續在小叉路上走了一會兒，目的地終於出現在眼前——一座二層窄小樓房，外墻是土灰色，有一點掉色。
上了二樓，一眼望去是冷冷清清的樓道、家徒四壁的裝修。走廊盡頭只有一扇門，葉歐佩西疑惑著走近。
門開了個小縫兒，於是少年輕輕推開了，同時開口：“請問……”
“我不是說過了，我們這裏不需要聯合項目，你是聽不懂嗎？”一道不耐煩又冰冷的聲音同時響起。
還沒等葉歐佩西反應過來，對方又怒氣滿滿補充道：“要想白白地拿走項目經費，再找些普通人把活兒分出去，我勸你最好打消這種想法，工會不是那些富到流油的貴族組織，工會任務的機會也只會給真心想幫助村民的人！”
是個女孩子，一頭及腰藍直發，簡單的白色棉布裙子。她背對著葉歐佩西，正在書架前忙碌著，好像是在把某些資料做分類。
“那個……我是來工會領任務的，不知道現在方便嗎？”葉歐佩西解釋道。
藍發女孩兒驟然回頭，發現錯怪了人，她十分冷淡地說了句抱歉，接著又扭過頭去忙手頭上的事了。
她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深藍色，像海底的寶石那樣。不過，是他的錯覺嗎？其中一只好似有點兒不對勁。
“別看了。”女孩兒不悅。“我是有一只眼睛看不清東西，但還不至於看錯人。”
“對不起。我不是……”葉歐佩西為自己的冒昧感到抱歉，沒想到她那樣敏銳，轉過去了還能察覺到他的目光。
“行了，我不想聽這些。”女孩兒把一疊文件重重砸在桌子上，藍眼睛直直盯著葉歐佩西：“說你的來意吧。是貴族少爺想彰顯自己的特殊？還是想從工會撈上一點油水？”
“我……”葉歐佩西怎麽覺得，這和他想象的有點不一樣？而且，不知怎麽回事，被那雙眼睛那樣註視著，他感到比被盧榭老師點名回答問題還要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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